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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笑一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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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天晚上戚承的郵箱裏收到了雅思報名的確認郵件, 時間是在兩周後,不用想也知道,這一定是他爸給他報的名。

他永遠都是那樣, 決定了一件事情就自顧自的做, 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意見,除非是母親開了口, 才可能改變他的想法。

不過只是一場雅思考試而已,戚承也無所謂, 考了就考了, 也不是說考了就代表他一定會去。

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遠在加拿大的鐘翹, 總覺得她知道了些什麽,可偏偏她又什麽都不提,兩人每天會打一個視頻電話, 例行公事一般的問問對方一天都做了什麽,然後互道晚安,粉飾太平。

鐘翹其實也不是故意想裝作不知道,她不是那種喜歡把事情放在心裏的人。只是現在兩人相隔甚遠, 而手邊的工作也要緊,根本無暇在這種時候拿著手機跟他對峙,她打算等忙完這邊的事情回國後, 再找他好好的談一談。

雖然在國內已經是初春時節,可高緯度的加拿大卻依舊冷的跟躺在冰箱冷凍櫃似的,連手機都時常因為溫度太低而耗盡電量自動關機。

這幾天一行四人跟著加拿大這邊的公司在外面考察油田,加拿大地廣人稀, 每天他們花在路上的時間就占了一大半,晚上回到下榻的酒店,秦艽艽就立馬把手機充上電。

“加拿大的冬天簡直就不是人過的。”秦艽艽倒不是怕冷,而是因為她是個對手機有典型依賴的心理,不能時不時的刷上一刷她就難受。

鐘翹躺在床上也是累的苦不堪言,每天在車上坐幾個小時,骨頭都快散架了。

“鐘姐!鐘姐!!快看手機!”秦艽艽趴在床上,腦袋湊在床頭櫃邊,將剛不容易充上電開機的手機拿在手裏。

床邊只有一個插頭,鐘翹便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書桌邊充電。

“怎麽了?你說吧,我懶得動了。”她太了解秦艽艽了,能讓她這麽激動的,很有可能只是微博上某流量明星的什麽八卦緋聞。

“周韞辭職了!”秦艽艽一開手機就刷忙不疊的刷起了公司的群消息,因為時差的關系這會兒群裏已經安靜了下來,她耐心的將消息都看了一遍,還有財會那邊的大姐拉她進去的小群。

鐘翹翻了個身,將手放在腦袋下面,側著身子面對著秦艽艽,聽她將微信裏的消息總結給她聽。

畢竟周韞已經在公司幹了近十年,這會兒突然辭職,誰能不好奇其中的原由。

公司大群兩三百條的消息秦艽艽看了個大概就退了出來,只專心致志的看財會大姐們的悄悄話,然後理出了個大概。

周韞辭職的事情是他自己在大群裏說的,他發了一長串的話,大概就是感謝公司和領導多年的栽培之類的場面話,之後接受了大家的一些祝福後就幹脆的退了群。

也正是這舉動才讓群裏炸了花似的,可群裏畢竟還有領導在,大家也不敢多說什麽,只疑問周韞怎麽那麽突然就辭職。

而財會和人事那邊的人知道的就多多了,一般辭職都有交接期,可周韞不是,昨天遞的辭職報告,今天就收拾了東西走人,不管不顧的,連這月的工資和獎金都不要了。

群裏各種猜測的都有,最離譜的甚至有說原來當初王莉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高中的,而是周韞的。

鐘翹一開始還聽得津津有味,可聽到後來就覺得沒意思,便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裏洗了澡,和戚承發了一會兒消息便躺回床上休息了。

她原本也沒將周韞離職的事情太放在心上,畢竟投資部三個組都是獨立運行。但第二天林副總就接到了大老板的電話,要求他們將原定近一個月的考察時間壓縮一半,盡早回國。

原來是鄭哥家裏母親生了重病,鄭哥上班間隙還得抽空去照顧,而這會兒周韞又突然撂擔子不幹了,投資部可以說已經是亂成一團。

一個月的行程本來就安排的滿滿當當,這會兒突然被老板要求還要再加快進程,將他們四人打了個措手不及。但再不滿,該幹的活兒還是得幹,鐘翹忙的昏天暗地,以致於連每天和戚承的視屏聊天最後都不了了之,只在出門前和回酒店後給他發一條消息。

兩周後,鐘翹他們終於提前了一周完成了加拿大這邊的工作,坐上了回國的飛機。

四人下了飛機又直接坐車往公司趕,準備先回公司像老板報告考察的情況。

鐘翹坐上車就將腦袋抵著車窗就睡了過去,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越來越大的緣故,以前也不是沒有這樣連軸轉的熬夜工作過。可這一次從過年後到現在,忙忙碌碌近一個月,她卻經常有不適感,總覺得疲憊不堪,就是坐在椅子上開會都能隨時闔上眼。

車子停在公司寫字樓的大門前,鐘翹還沒有醒來,秦艽艽只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,將人叫醒。

車子裏沒有開多足的暖氣,車窗玻璃透著車外的溫度,又冰又涼,可即使是這樣,鐘翹還是睡出了一身的汗,緊蹙的眉心遲遲不見松開,她從包裏找出一張紙巾,擡起下巴,擦了擦頸間的虛汗。

“鐘姐,你臉色好差啊。”秦艽艽最近天天和她在一起,可還是清晰的感覺到她一天比一天差的面色。

“沒事,我就是缺覺,找個時間好好補一覺就好了。”鐘翹也感覺到自己的力不從心,想著明後天周末怎麽也要空出來休息一天。

她是很能拼,可也不是一個愛逞強的人。

四人提著巨大的行李箱一走進公司,就引起了大家的註意,仿佛看見了主心骨似的,眼裏都不約而同的冒著光。

這會兒臨近下班打卡的時間,鄭哥因為還要趕去醫院早就收拾好了東西,看見林副總和鐘翹,趕緊走過來和他們打了招呼,也不等多說什麽就提著包匆匆離開。

鐘翹把行李箱先推進辦公室,拿出電腦然後將一些資料打印出來,跟著林副總一起去了大老板的辦公室裏。

一進辦公室,大老板就註意到鐘翹蠟黃的面色和微微凹陷的雙頰,嚇了一跳,只當是自己將工作安排的太多了,對鐘翹心生愧疚。

加拿大那邊的工作其實每天都有通過郵件給大老板報告過,大老板叫兩人進來無非是想安排好最近一兩個月的工作,鐘翹暫時接下兩個團隊,林副總幫著鄭哥那邊一起,順帶手把手帶一下大老板高薪挖來的新人,好在兩個月後正式接替原本周韞那組。

交待完這些事後大老板又看了鐘翹一眼,囑咐她趕緊回家,周末就不用過來了,在家好好休息,等周一了再來上班,左右公司亂了大半個月了,也不差這兩天,畢竟這人休息好了才能好好工作,近兩年業內因為高強工作猝死的新聞層出不窮,他可不想公司還沒做大,卻因為這種事兒露了臉。

鐘翹也不客氣,點頭跟大老板道謝,只有她自己才知道,即便這會兒正好好坐在沙發椅上,可雙腿卻已經發軟無力。

從大老板的辦公室出來,她叫上了秦艽艽一起打車回家。直到坐上車,她才終於有空給戚承發了個微信,告訴他自己已經在回家的路上。消息發完,她也沒等回覆便再一次靠著車窗睡了過去。

車子開進單元樓,司機不知道具體是哪棟單元樓,只好叫醒了鐘翹讓她指路,鐘翹睡得迷迷糊糊的,腦袋裏一團漿糊,幾乎都分不清東南西北,讓司機繞了半天才找到了路。

鐘翹拿上包拖著行李上樓,打開門,走進客廳,卻不想看見戚承正坐在沙發上。

“你沒加班?”

鐘翹有些迷糊,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了時間,往後又退了一步擡頭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時鐘,這會兒才剛七點。

戚承搖頭。

上周才考完了雅思,戚尉光大概是年紀大了,變得有些小題大做,前兩天剛幫他辭了眾金那邊的實習,又給他找了一對一的老師提前補習了英國那邊的課程。

而戚承也沒有拒絕,仿佛已經默認了自己會去倫敦讀書這個選擇。

“最近一直在忙畢業論文。”戚承看見她凹陷的眼窩和眼底化妝品都蓋不住的黑眼圈,將剛到嘴邊的話又換了換,“是不是很累?要不先去休息?”

鐘翹是真的累,戚承說了兩句話,其實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,將行李扔在客廳,拖鞋趿拉在木地板上發出‘嗒嗒’的聲響,她已經連腳都擡不起來了。

恨不得手腳並用的從樓下爬到樓上,脫了衣服簡單洗了個澡,連頭發都沒洗就鉆進被窩沈沈睡去。

鐘翹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,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,甚至可以用不省人事來形容。

戚承雖然知道她累,但她看睡了十幾個小時別說起夜了,連翻身都沒有一個,他好幾次都把手指探到她鼻下,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,就這樣昏死過去。

鐘翹也不是睡到自然醒的,而是戚承生拉硬拽的把人從床上拖起來,屋外太陽高懸在頭頂,他早就把午飯做好,可卻不見她有丁點兒要醒過來的跡象,已經睡了近十五個小時了,再睡下去就是她扛得住,她的胃也受不了。

鐘翹迷迷糊糊的被他扛下樓,坐在餐桌前時整個人都是懵的,剛睡醒,連牙都沒刷,舌苔又幹又燥,怎麽可能吃的下飯,完成任務似的扒了幾口米飯,就近躺在沙發上又睡了過去。

周末兩天,她就在家裏吃了睡睡了吃,連和要和戚承好好談談這件事情都被拋在了腦後。

周一這天,鬧鈴還沒有響起來,電話卻在清晨叫魂般的打破了一室安寧,鐘翹睜開眼時,手機已經被戚承拿在了手裏,她接過手機,瞇著眼看清了來電後,卻覺得更加迷糊了。

是二老板高總給她打的電話,她算是隸屬林副總的下屬,再往上就是大老板,很少跟高總有來往,她想不到能有什麽事會讓高總在這麽早就打電話過來。

電話已經響了一會兒了,鐘翹又發了一會兒呆,等她想將電話接起來的時候,屏幕又暗了下去。

手指輕點了一下屏幕,她註意到時間,五點半,只怕外面天都還沒亮吧,就在她猶豫要不要主動回個電話過去的時候,高總的電話很快又打了進來。

“餵?”

她一句高總還沒又叫出口,電話那頭就是惱怒的責備聲劈頭蓋臉的傳過來。

“鐘翹!D市的定增究竟是怎麽回事?!剛剛有人給我打了個電話,說證/監會早上九點就要發布名單,點名二十幾家涉險違規操作的公司!而D市的項目就在其中!”

鐘翹很快就反應過來高總口中說的那個D市的項目是什麽,不正是當初因為王莉請假而由自己頂上去D市化肥公司做盡調的那家公司嗎?

只是這個項目前期她雖然幫忙弄了點,可畢竟不是她的項目,高總對她這一通指責,她怎麽能認下。

“高總,這個項目不是我負責的,您是不是應該找B組的人問一下情況?”她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對著話筒說。

高總不滿的哼了兩聲,語調只高不低:“這個項目最開始就是你做的盡調報告!而且你不是最近接手周韞的組嘛?你說我不找你找誰?”

鐘翹用手捂住話筒,重重的嘆了一口氣,然後掀開被子走到窗戶邊,冷靜的問道:“那高總我現在需要做什麽?”

“我一會兒給你發個電話,你馬上給我趕去證/監會,弄清楚具體的情況。”

說完也不等鐘翹的答覆,高總就掛斷了電話。

鐘翹也不敢耽擱,揉了一把臉,立馬走進洗手間幹凈梳洗起來。

剛才那一通電話,高總幾乎句句話都是用喊的,戚承聽到了不少,這會兒也徹底沒了睡意,趕緊跟著起床。

“出什麽事了?”

戚承站在洗手間的門口憂心忡忡的望著她。

鐘翹將口中的牙膏泡沫吐掉,又漱了漱口,說的含糊不清:“之前經手的定增出了點問題。”

她一直在反覆回憶著方才高總說的話,想起他說的‘涉險’兩字,也就是說現在事情還沒有真正的定性,不算太壞。

戚承頂了頂腮幫,她這話等於沒說,可他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。這個周末整整兩天,和兩人說過的話頂多也就二十句,家裏像是蓋著一層低氣壓,讓人壓抑的很,可他卻又心虛的不敢去打破現有的寧靜,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
他靜靜了看了她一會兒,提起腳跟一轉,下樓給她做早餐。

鐘翹特意選了最普通不出彩的黑色套裝白色襯衫,將頭發盡數紮在腦後才下樓。

戚承做了一碗湯面,上面鋪著一個雞蛋還有幾片西紅柿。鐘翹將西紅柿盡數吃完,又挑了幾筷子面條就徹底沒了胃口,將碗一推便起身。

“大概是起太早了,沒什麽胃口,我先走了。”

戚承跟著她到玄關,主動走上去親吻她的額頭,將人摟進懷裏,柔聲囑咐她:“路上小心。”

大概是他煎雞蛋的時候沒有開抽油煙機,身上都是是濃郁的煎雞蛋的味道,鐘翹動了動鼻尖,抿著唇擰緊眉心,稍稍將人推開了幾分。

“知道了,你今天限號,上班記得別開車。”鐘翹說完就出了門。

時間尚早,鐘翹避開了上班高峰,早早就到了證/監會門口,接到風聲的人看起來不少,門口有不少像她一樣一身正裝的人滿面肅容正開會踱步。

她按照高總發過來的電話打了過去,沒一會兒就從大樓一側的小門出來一人,將她帶到角落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。

去年一年證券業一路飄紅,也正是走勢太好,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,讓其中存在不少泡沫,監/管部門自然也要出來適當調節。

這次要點評批評的企業其實有幾家是在年前就發現了問題,不過年前向來不會放利空消息面,而監/管也有意想攢個大的,這才拖到現在,名單上也遠遠不止二十家,而是整整三十家,其中有些是真違規了,有些則是打了擦邊球,拉出來警告一番。

鐘翹聽完心裏就‘咯噔’一聲,照這人的話來說,D市的項目就算不是真踩到線了,起碼也不幹凈。

她也顧不得時間,立馬給高總打了一個電話,想知道他有沒有聯系過周韞。可高總的回答卻讓她的心越來越涼,跟掉進冰窟窿似的。

“現在根本聯系不上周韞,他不接電話。”

早上九點,證/監會點評批評三十家企業涉險違規操作,其中有些企業已經停牌,沒停牌的在九點半開始後直線跳水跌停,而D市這家化肥公司就是其中跌停的一支。

之後鐘翹終於見到了處理這次違規事件的負責人,中午又請人吃了飯,這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,涉嫌內幕交易。

鐘翹又急匆匆的趕回公司,像高總還有大領導匯報情況,畢竟D市這家公司的股票現在還沒到鎖定期,這一跌,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,得趕緊想辦法止損。

在回公司的路上,鐘翹還不死心的給周韞打了兩個電話,電話都是通的,但是沒有人接。

高總和大老板是在一起聽了鐘翹的匯報的,會議室裏還有林副總、鄭哥等一些人,大家聽完後也討論了一下,也有理由相信,這件事情周韞一定知道內情,甚至他如此急匆匆的辭職可能都和這事情有關系。

而高總也因為此事一直給鐘翹甩臉色看,雖然這個項目最初是他找到,可他是老板,自然不會去找自己的原因,如今周韞不在,他自然而然的就把這件事轉而遷怒到鐘翹的身上。

這件事鐘翹無辜也不無辜,誰讓第一步的盡調是她做的呢?誰讓她在報告上寫了那一句‘風險較小,可進行定向增發’呢。

於是這件事的後續就徹底落在了鐘翹的身上,D市這家化肥公司的股票在接連三天跌停後終於宣布停牌。

而事情也有了頭緒,應當是周韞和這家公司的一個管理層達成了交易,以周韞的親屬做了個空殼公司來參與這次的增發,從中盈利。

事情搞清了原委,也就可以做出應對的方案,撥亂反正,鐘翹忙的連家都幹脆不回了,而是直接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開了一個房間,讓秦艽艽給她去買了點衣物就這樣住了一周。

鐘翹堅持不懈的在每天中午給周韞打電話,終於在這個新一周的第一天,電話被接了起來。

“小鐘?你找我啊?”

周韞那有恃無恐的語氣讓鐘翹聽了就躥火。

“你知道我為什麽找你!公司沒有虧待過你,你何必做出這種事情來。”她冷聲質問。

周韞冷笑連連:“公司沒虧待我?你知道我在公司待了幾年嗎?然後你又在公司待了幾年?”

這一句話鐘翹就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。

“你什麽意思?”可她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,明明周韞平時看起來就是個十分溫和的人。

“我辛辛苦苦那麽多年在坐到這個位置,而你呢?其他人呢?簡簡單單靠著家裏或者朋友的一句話,一個飯局,就可以與我平起平坐。”

鐘翹覺得周韞著理由簡直好笑:“在這個行業,資源就是隱形貨幣,我不信你今天才知道。”

“是,我知道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。可憑什麽連你都可以去菁英會,我卻不行?你知道嗎?原本我還挺喜歡你的,甚至還想著把項目分給你做,可你呢?總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,不就是覺得我們這種鄉下的鳳凰男不如富二代好嘛。”

周韞的確是喜歡過鐘翹的,她溫柔又冷靜,睿智又能幹。他三十幾歲了,老家的父母催了許多次讓他趕緊結婚,可那些條件好的看不上他,條件一般的姑娘又沒有眼界,他覺得沒有誰比鐘翹更合適了。

他屢屢向她示好,可她卻視而不見,一次次上他的自尊,又擋他的路。

“你簡直不可理喻。”鐘翹聽的瞠目結舌,她根本就沒想過周韞會看上自己。

她氣沖沖的掛掉了電話,周韞這種人根本不用再和他多廢口舌,他的固執已見根本就不是她能說通的。

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的起因會是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理由,鐘翹坐在辦公桌前,感覺氣得小腹都墜痛不已。

感覺到腿間又熱流湧出,她楞了楞,然後連忙拿著包去洗手間,內褲上鮮紅一片。

包裏倒是有衛生巾,可是內褲卻不能再穿了。還好她帶了手機,趕緊給秦艽艽打了個電話,叫她下樓去便利店幫自己買包一次性內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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